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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管家劳索的烦恼》

《管家劳索的烦恼》

各位绅士淑女,大家好,鄙人是卡拉利亚家族的主管管家劳索·高尔。

鄙人今年三十又八,上有高堂下有妻房,兢兢业业,尊老爱幼,算得上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大好良民。

哦?

各位好像很疑惑,眉里眼里都写着“这家伙谁呀,没见过”的字眼?

呵呵呵呵,非也非也,鄙人并非陌生人,各位不妨回想起四年前艾洛儿大小姐刚出生时,鄙人可是带着罗素候和桑老爷子去看大小姐的。

还是没印象?只勉强记得女仆长梅露露?画展,什么画展?

啊,这……

唉,这也不怪各位,毕竟从四年前的那天起鄙人就远离了卡拉利亚府邸,踏上茫茫经商路。

嗯?不,鄙人并没有辞退管家一职,而是……

说来话长,各位不妨先坐下来,容鄙人娓娓道来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我这孙女真是天使啊!!”

想当年,罗素候第一次抱起艾洛儿大小姐时说的这句话,改变了管家劳索的命运。

改名计划未能如愿,偶像化计划也无法推行,却不代表罗素候和亚兰德男爵的奸计就此罢休。

至少,他们最后说的“商路”是真的铺开了。

在这之前,劳索只是亚兰德男爵聘请的管家,在这之后,他却成为“艾洛儿女神宣传总部”的常务部长。

(那是什么鬼东西?)

带着这个疑问,管家劳索被捉到了两郡交界线上的一座大工厂里,负责监督“艾洛儿女神像”的生产工序。

艾洛儿女神像,是罗素侯推出的第一个大型项目,旨在将宝贝孙女的可爱向全世界推广。

为此罗素候专门请来顶级工匠监制,斥巨资打造生产车间,上百个熟练工人连夜发动星链赶工,在艾洛儿满月之前就生产出第一批样板。

最早的艾洛儿女神像以黏土制成,主体是襁褓中的艾洛儿,底座则是代表着人类两大国的兄妹花。

上色后兄妹花片片花瓣活灵活现,艾洛儿像的表情神态也堪比真人,完工时令所有工人都不禁大赞一声可爱。

管家劳索也觉得可爱,但他想不明白,罗素侯花大价钱做这些玩具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
他去问罗素侯,罗素侯竟是这样回答:

“还用问吗?当然是拿出去卖啊,名字就叫艾洛儿女神像。”

不问不知道一问吓大跳,管家劳索急忙劝阻道:

“万万不可啊侯爵大人!女神只有创世女神那位,您要卖大小姐的像可以,但要是以女神像的名义出售,定会受到教会的弹劾啊!”

罗素侯想想也对,便说:

“有道理,那我先拿去教会让他们审核一下。”

管家劳索傻眼:

“什么,审核?这……侯爵大人?大人?罗素侯!!”

来不及阻止,罗素候已经雷厉风行地抱起一箱样本,拿去教会找人审核去了。

劳索是真的醉了,拿自己孙女做成塑像,再拿去教会求审?罗素侯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。

如果艾洛儿在此她必定会吐槽:这不是拿自制药到药房卖,班门弄斧到极致?教会的人会批准才怪!

劳索只能祈祷罗素侯不被教会的人骂个狗血淋头,然后在工厂静静等候答复。

第二天,罗素候带着教会的批文回来了,果不其然,艾洛儿女神像的贩卖许可审核——

他喵的过审了!!

“嗯嗯嗯嗯嗯嗯??????”

劳索顾不上失礼,当场就问罗素侯为啥能过审。

罗素侯给他讲解了大致经过:

起初,罗素候拿艾洛儿像过去时,教会的人的确是不怎么给好脸色。

但罗素侯好歹是军事铁三角之一,对国家贡献很大,教会的底层修士不好擅自拒绝,于是层层上报,最终上报到教会红黄白三位最高主教中的红主教那里。

红主教听闻这事,先是拍桌子大骂胡闹,说罗素侯仗着自己的功绩藐视教会,是对创世女神大大大不敬。

他连续说了三个“大”,可想而知有多愤怒。

老人怒完这下,站起来的时候有点头晕目眩,一下子站不稳,摔跤撞上了椅子脚,顿时头破血流,

当时他身边没人,自己也没力站起来,眼看就要失血过多而死。

就在此时,他抬头看到桌子上的艾洛儿像,正好与窗外的创世女神夏露缇的雕像重叠起来,看起来就像创世女神双手举高托住艾洛儿。

“啊,是圣婴……”

红主教看到这一幕只觉霎时间心灵受到洗涤,久违地浑身充满力量,啪的一声跳起来,还能放出星链给自己止血疗伤。

妥了!

他的生命妥了,艾洛儿女神像的贩卖审批也奇迹般地妥了。

红主教力排众议,硬是让这事过审,但出于对女神的尊重,艾洛儿像只能以“圣女像”为名进行贩卖。

结果轮到罗素侯不高兴,好端端的女神像变成圣女像,岂不是平白降了一级。

双方激情讨论,各执己见,终于在讨论一宿之后,最终罗素侯同意了圣女像这名头,而教会则同意在每个成品像上加入教会认证和祝福。

(我有没有听错,教会不仅让你卖,还帮你卖???)

劳索小朋友感觉自己过去的三十多年都是白活,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魔幻得多。

既然教会同意那就只能动手卖了,劳索决心不再思考多余的事,专心把东西卖完就返回卡拉利亚邸。

可当他站到满仓库的艾洛儿圣女像面前,他就觉得两眼一黑,觉得此生无望达成任务。

罗素候是真的财大气粗,不计成本地做了至少几千上万的艾洛儿像,堆满大小箱子。

每个定价还不低,哪怕真有傻子买下几个,剩下的几千个找谁买单?

偏偏两位爵士都给他下了死命令,卖不完就不准回去。

(完了完了,这次完了,看来我今后的人生都得栽在这堆玩偶上了!)

管家劳索心如死灰,幸好罗素侯给他准备了一家临近公路的大店,手下还有几名员工,只要勤勤恳恳地工作几年,估计就卖得完了吧。

开张那天,他坐在掌柜台后,自己也买了一个艾洛儿像,祈祷大小姐能保佑首日能多卖几个。

(要求不高,起码卖不十个,不不不,八个就好……或者再打五折,四个吧……)

然而开店之后的前两小时压根没人进来,劳索的心愈发冰冷。

一天过去,果不其然,艾洛儿圣女像的销售额真的是惨不忍——

全他喵的卖光了!!

“……”

前两小时门口罗雀,两小时整的时候来了首位客人,客人看完二话不说买了四个,一举达成劳索的愿望。

不止如此,那位客人出店后呼朋唤友,很快又有几十个客人上门,每人又各买了四个。

到了下午势头更劲,一批又一批的客人接踵而来,每个人都买四个,光是结账都结得店员们手忙脚乱。

劳索实在忍不住好奇心,逮着其中一位客人问,为什么他们都要买四个。

客人回答:

“噢,当然是保存用,观赏用,使用用,以及祈祷用。”

除了祈祷用,劳索一个都听不懂,年轻人的世界咋就这么难懂?

不管怎样,劳索的任务达成了,总算可以回……

“回什么回,难得卖得这么好,当然是加班生产新批次啊。这次就分成廉价版,普通版,限定版和至尊豪华版来卖,模板我从岳父大人那里拿来了。给,奖金你多拿点,别亏待了自己哈。”

另一个始作俑者,素来有经商头脑的亚兰德男爵不打算放他回来,还多给他丰厚的奖金让他加班。

劳索想拒绝,他有身为管家的尊严,怎么能专职做玩偶店店主,两位爵士是在侮辱他——

他本来想这样骂,但男爵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。

没有办法,姑且先再做一段时间吧。

店里的生意蒸蒸日上,因为开张过后有几个客人现身说法,说买下这个圣女像之后皮肤变好了,个子长高了,颜值翻几倍,连绝症都治好了!

天地良心,劳索真的没安排托儿,鬼知道这帮人是得了啥奇怪祝福(或者诅咒?)。

而随着大小姐的长大,艾洛儿圣女像的款式也越来越多,有不同年龄版本,有校服版,有礼服版,有泳装版……

每推出一个新版就有无数人过来预订,有时甚至根本没货摆上架。

到后来甚至出现了艾洛儿专属卫队,有人专门举办圣女歌颂大会和定制“超爱艾洛儿”衬衫。

每一项目都是商机,每一个环节都需要人来跟进,管家劳索根本抽不开身……

……

……

然后四年眨眼就过去了。

“嗯嗯嗯嗯嗯嗯??????”

这一天劳索刚对完账,不经意间看了看日历,才发现弹指一挥间匆匆已四年。

“妈呀,我这四年到底做了些什么?”

四年来,他天天都忙于对账出货,难得有假期时也只是回家看家人,再没时间回去卡拉利亚邸。

换言之,他已经彻底从管家变成了店主。

“不行,我不是店主,我不是店主!我是一名有理想有追求的管家!”

当天店铺打烊后,他马上就用星络找上亚兰德男爵:

“老爷,我这店主到底得干到什么时候,何时才能回去卡拉利亚邸?您别忘了我可是您的管家啊!”

亚兰德沉默一会,说:

“管家?”

……

老天呀,这年轻男爵该不会真的忘了吧!

再过几秒,亚兰德恍然大悟地说:

“啊对对对,管家,是我管家……噢,这样,那你安排一下明天回宅邸里去,看看还能不能适应那里的环境吧。”

“好的,谢谢老爷!”

挂断通话后劳索满面春光,但同时又有点奇怪,男爵竟然要顾虑他能否适应。

真是开玩笑,他可是专业的,哪怕卡拉利亚邸被改造成龙潭虎穴他都能应对自如!

带上行李,第二天大早劳索和店里员工交代好便动身出发,坐一小时左右的公共马车回到卡拉利亚郡。

卡拉利亚邸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一样,门口铁门、庭院布局以及宅邸都未曾变改。

劳索拿钥匙尝试开门,咖嚓开了,看来连门锁都没换过。

明明相距四年,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,仿佛这个家在等待他的归来。

“啊,我回来了,我的第二个家。”

当年这个府邸里事无大小都由他打点,一草一木他都有份布置,情感至深,说是第二个家亦不为过。

劳索推门进去,这个时间点家里女仆们应该在忙着准备早点,劳索不想打扰她们工作,自行进入宅邸内。

管家房和主人房都在二楼,中间隔着艾洛儿现在使用的房间,劳索生怕吵醒夫人和两位小姐,便蹑手蹑脚地走上去。

他的房间很干净,即使没人住女仆们也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。

他把行李放下,坐皮椅上休息片刻,然后又站起来走出房间,想跟大家见见面。

正好此时花多莉托着早点餐盘上二楼,劳索便迎上去打招呼:

“哦,好久不见……”

劳索举起手,以一贯平常的态度说话。

然而花多莉见到他的瞬间双眼瞪大,四肢急速僵直,双马尾更是如猫咪尾巴似的朝天竖起。

(人的双马尾,是能自己竖起来的东西么?)

劳索也被她的反应吓住,想了一句无关重要的话。

在劳索记忆中,花多莉是个非常热情活泼的妹子,见了谁都笑容满面,很难得会看到她的这种表情。

那表情,就像看了一部惊悚指数爆表的恐怖片。

劳索担心她身体不适,靠近问道:

“喂,你没事吧……”

后退!

他前进一步,花多莉也后退一步。

花多莉连眨几次眼,没有出声,劳索不知道发生啥事,又向前一步。

花多莉的双马尾90度垂直,马上连退两步。

劳索皱着眉问:

“花多莉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他出于好心询问,岂料这句话却击破花多莉的精神防线,让她转身就跑。

一边跑,花多莉还一边喊道:

“哇哇哇,救命啊,家里跑进来不认识的人啦,还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啊!!!”

什么?!!!!

管家劳索左右顾看,想找出是谁擅闯进府邸里,可走廊这边的活人只有一个。

“花多莉,你在胡说什么,我不是陌生人,我是管家,卡拉利亚邸的管家劳索啊!”

可惜花多莉跑得太快,没等他说完就已经跑到一楼,到处找人求救。

劳索追下楼,刚过楼梯转角便看到三位女仆,花多莉躲在后头,前方则是两位不认识的大妈女仆。

那两人是罗素候派来,在雪莲和花多莉跟随大小姐二小姐上学时填补女仆空缺的,她们都身强体壮,办事能干,与劳索相比还要高一个头。

“敢擅闯贵族府邸,大胆!”

“欺负花多莉妹妹,该死!”

两位壮女仆一见到劳索,不由分说地举起手中扫把打过来。

扫把而已,打在身不痛不痒……才怪!

劳索受到左右夹击,只觉得同时被两辆马车夹住,肝肠胃胆都要吐出来。

“呃呜……”

劳索想开口求饶,却发现肺也差点歪了,话都说不利索。

(我的妈呀,不行!再留在这里我得被白白打死,得先逃为妙!)

劳索抱着头落荒而逃,两位大妈女仆穷追不舍。

幸好劳索是个汉子,脚力相对好些,跑了几圈后总算摆脱她们。

“哈啊,哈啊……我是管家不是陌生人啊,怎么都不听听我的解释……哈啊,话说那两个女仆才是陌生人吧,我不认识啊!”

什么时候家里多了两个女仆,竟然没人告诉他这个主管管家,也太过分了吧。

而花多莉竟然认不出他,更是让他伤心兼难过。

劳索把气喘顺,继续在宅邸里走动,希望找到能认出自己的人来。

“对了,找女仆长,梅露露和我合作无间,肯定认得我!”

人有时就是如此自信。

他先去梅露露的房间,果然房间里没人,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,梅露露肯定还在厨房里。

曾经他每天都和女仆长梅露露研究膳食菜单,针对宅邸众人的口味和健康状况进行调整,忙并快乐着。

梅露露的年龄虽小但办事认真,和他的大女儿年纪只差几岁,劳索偶尔会把梅露露当成女儿般看待,梅露露也当他父亲敬重。

父女情深,梅露露定能认出他来。

人有时真的就是如此自信!

屁颠颠来到厨房,劳索探头进去,眉飞色舞地说:

“梅露露,你在吗?我回来啦!”

厨房内炊烟袅袅,浓汤热菜在炉具上用文火烹,却不见有人看着,只有淡淡香气飘荡。

劳索走进炉具,掀开煲汤的锅盖闻了闻香,自言自语道:

“哦,是胡椒羊肉汤?嗯,葱姜陈皮八角豆蔻,武火去膻再文火保温,的确是冬季暖胃的上乘汤品,来,我尝尝味道。”

劳索勺起一些汤放试味碟啜下,装作美食家点评:

“不错,看来梅露露的手艺没有退步,不过我记得夫人体虚,这汤怕会虚不受补吧。”

劳索把汤勺放进去搅拌一下,想等梅露露回来告诉她,这汤不能给夫人喝。

“唉话说回来,这梅露露到底去哪里了,火还明着人就离开,万一起火该怎么办,待会得教训教训她。”

身为管家有责任教育女仆们,主人的身体健康必须放在第一位。

劳索在心里给自己的高尚职业情操点五六七八九十个赞,放下汤勺,含笑转身。

一回头,他看到梅露露站在身后。

“咦,你怎么……?”

话未说完,便见梅露露怒目圆睁,举起手中的粗木棍敲下。

“磅——”

一声沉重得不应从人体身上传出的声音炸响,管家劳索只觉双眼一黑,随即晕倒过去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他悠悠醒转,感觉头痛欲裂便想伸手按揉,但一动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,嘴里还塞进了布团。

“呜?呜呜,呜呜呜!”

这是怎么回事,为什么我会无端端被人绑住?

劳索急得想喊救命,但嘴里的布团又只允许他发出呜呜声。

他左右一望,想找出是哪个天杀王八蛋做出这种事。

很快他找到了,因为天杀王八蛋根本不打算隐藏,那人就大摇大摆地站在他面前,拿磨石霍霍磨刀。

“呼,没有想到,我才出去短短的几分钟就有人闯进家里来,还试图给汤下东西……幸好我发现得早。”

女仆长梅露露单马尾一甩一甩,动作娴熟地将刀磨好,架在劳索脖子上。

“你知道吗?我们女仆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,为了保护贵族及其家人,对入侵者的拷问、暗杀通通不在话下。”

什么?!你原来有受过训练?可你受过训练跟你绑我、拿刀架我有什么关系?

管家劳索呜呜喊叫,眼里尽是无辜。

此时的梅露露不再是艾洛儿平日看到的温柔大姐姐,而更接近冷漠的屠夫,她说:

“为免你大呼小叫干扰到大家休息,这布团我不取下,希望你能老实配合,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话到这份上,很明显梅露露是不认得他了,肉体和心灵受到双重暴击,劳索眼泪直下。

“别顾着哭,我问你呢,你听到了没有!”

梅露露要挟着,将刀子抵得更紧一些。

所谓形势比人强,纵然再难过,管家劳索还是不得不含泪低头。

“呜,呜呜……”

梅露露满意地说:

“算你识相,那我来问你!你是谁?为什么要偷偷潜进我们宅邸?有什么目的?你在我的汤里加了什么东西?”

劳索想回答,然而——

“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…​呜?”

我的姑奶奶,你有没有发现,你问的问题没有一个能只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啊?

见劳索不出声,梅露露生气地说:

“不回答?看来你是敬酒不喝喝罚酒,那就别怪我严刑拷问了!”

“呜?呜呜呜!呜呜呜!“

劳索真是比窦娥冤,比黄连苦,但凡口中布团能松点,他都不至于有口说不出。

(严刑拷问?是烙铁?鞭刑?还是剥皮,拆骨?)

劳索越想越慌,尿了一点点出来。

谁想梅露露拿起一块洋葱,放到劳索眼前,用力狠挤。

“滋——”

葱汁如箭,直射入劳索眼球,劳索顿时发出惨叫。

“呜!!呜呜呜呜!!呜呜呜呜呜呜呜呜!!”

他爆哭,哗啦哗啦地哭,再分不清哪些是原本泪水,哪些是被洋葱刺激而流的泪。

效果如此之好,连梅露露本人都吓一跳,她笑着说:

“哈……哈哈,知道我的可怕没?不想受更大的苦就赶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,否则……哼哼!”

她放下洋葱拿起黄瓜,天知道她要拿黄瓜来干什么。

好可怕,太可怕了,这就是专业的训练吗?劳索感觉自己的精神防线已被彻底摧毁,随时准备招供。

可是招啥呢?

(我是管家,我光明正大地拿钥匙开门进来,我想跟大家招呼,我把汤勺放进汤里了……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,才沦落到要被严刑拷问?)

劳索哭着点头,但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点的啥头。

梅露露也不管,自以为拷问得到成果,叉着腰说:

“好,既然你服软,那就赶紧回答我的问题,不然……呀啊!汤溢出来了!”

话说一半,梅露露突然听到身后的汤满溢出来的水声,吓得把手中的刀子抛飞,去收火救汤。

“唔!?”

劳索看着刀子在空中旋转几圈,朝他飞来,而且角度精准,要是那刀子垂直落下,那他下半身某个部分恐怕就要被切掉!

“啪——”

万幸的是,刀子最后横着落下,平躺在他两腿之上。
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

劳索吓得几乎断了呼吸。

定神之后,他发现刀在腿上,而他的双手也绑在前面,手腕可以自由活动,换言之……

趁着梅露露在救汤,劳索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拿起刀割断绳子,落荒而逃again。

“咦?啊!你别跑,站住!我叫你站住没听到吗!?”

梅露露马上发现他的逃跑,紧追出来。

受到生命威胁的劳索爆发极限脚力,加速加速再加速,化作一道光在宅邸里穿梭。

梅露露只是个娇弱的女孩子,实在追不上光,只追几步便彻底跟丢。

劳索屁滚尿流地向前跑,速度虽快动作却像个奇行种,手中刀子也忘记放下,抓住胡乱挥舞。

这时花多莉和两位大妈上了二楼搜索,一楼没人,劳索直跑到走廊尽头,贴着墙壁大口喘气。

他年纪不小了,连续两波全速奔跑当真能要他老命。

喘了半天,他总算缓过来,正准备离开时女仆寝室的门打开,一个小女仆扶着门框慢慢走出来。

“你,你是……”

那小女仆是雪莲,仍然是美丽无比,但与以前凛然的她相比,现在的她少了点锐气,脸蛋上还带点红烫。

“咳咳。”

雪莲穿着厚睡衣戴猫耳帽,冒上猫耳无力垂下,她咳嗽两声,目光略显呆滞,过了一会才定睛看向劳索。

劳索虽然不抱希望,姑且还是问道:

“雪、雪莲,你还记得我吗?”

雪莲在劳索眼中有点虚弱,那么劳索在雪莲眼中又是如何?

这个(不认识的)中年男人,喘着粗气,动作扭曲,笑容诡异,手里还拿着尖刀。

……

……

“入侵者,排除。”

我就知道!!!

劳索边哭边笑,举高双手认命投降。

他举起刀子的动作引起雪莲警惕,雪莲拉高裤脚,将挂在丝袜上的铁镖取出来,甩手投射。

“咻——叮!”

铁镖呼啸飞过,将劳索手中刀子钉进墙里,力度之大竟让刀身裂开大半。

劳索如机械般僵硬地转头,看着那刀身裂缝与他的头只隔着两个拳头远,而他的头肯定没有刀子那么硬。

“哇啊啊啊啊啊!”

错了错了,不能认命,认就没命!!

劳索大喊着放开刀子握柄,从窗户爬出去,落荒而逃Trible kill。

与前两次不同,雪莲追过来的速度很慢,她本也想爬窗但手脚没力,只好绕过大厅从正门出来。

有这么长的缓冲时间,足够劳索躲进仓库里,拿木桶遮住自己。

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,他暂时松了口气。

“叽——”

这口气刚呼出来不久,他又得马上吸回去,还是倒吸!

雪莲杀了个回马枪,推动仓库虚掩的门进来,二话不说又投出一镖。

第二镖同样强劲,连穿了两层木板,还能突出大半来刺伤劳索左臂。

伤口不大,只刺出丁点血珠,但劳索七魂没了六魄,又尿了亿点点出来。

“啊啊啊啊,妈呀,救命啊!”

他冒着危险冲出仓库,快若闪电,雪莲来不及多补一镖。

可与梅露露不同,无论躲进洗手间还是杂物间,雪莲不知怎的总是能精准找到他的藏身所,接二连三地投出铁镖。

几来几往间,劳索很快被刺得浑身冒血。

(呜呜呜,为什么呀,为什么总是能找到我,她是不是有透视眼啊!?)

他猜对了,可惜对现状毫无帮助。

终于他被逼得爬上庭院里的大树,想借树叶遮挡一下,低头看去,雪莲还是步步逼近,

雪莲视线无偏差地盯着他,手上铁镖蓄势待发。

树上没有硬物阻隔,只要投出,铁镖必然能贯穿劳索身体。

(啊,要死了要死了。)

跳树也来不及了,劳索闭上眼,等待命运审判。

幸好天无绝人之路,正当他以为死定的瞬间,莎娜突然出现,一把抱住雪莲:

“雪莲!!你怎么可以偷偷走出来,你还发着高烧呢!快,赶快跟我回去!”

雪莲把铁镖收回丝袜里,说:

“可、可是……”

莎娜抱着她往宅邸拖,语气严肃地说:

“不准可是!大小姐吩咐我好好照顾你,你要是病情加重了,叫我怎么跟大小姐交代?”

莎娜搬出大小姐,雪莲不敢反驳。

雪莲放出扫描,见有人来代替她处理,这才乖乖让莎娜拖走。

劳索死里逃生,在心里感谢一番莎娜和大小姐后,慢慢抱着树干滑落下来。

“不行,这里太危险了,我得赶紧走人。”

四年不见,这里再不是温馨的家,而是随时可能夺人性命的魔窟,他年纪大经不起折腾,还是滚吧。

刚转身,他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,低头看去,只见一个小女孩吮着食指自下而上仰望他。

那小女孩大概一两岁,蓬松金发包裹圆圆脸蛋,眼睛又大又亮,比洋娃娃更像洋娃娃,可爱得世间少见。

劳索虽未曾见过,但这女孩和“艾洛儿圣女像”的数年前版本长得一模一样,不难推断出,她就是传闻中发育比较快的二小姐。

“叔叔,你是谁啊?”

很难得地,二小姐没有一见面就打他,而是先问他是谁。

对进屋以来连连被打的劳索而言,这简直是他一生中体验过最棒的人类礼仪文明,对啊,好歹先问一句嘛!

劳索又感动得哭了,他给二小姐敬个标准鞠躬礼,朗声说:

“二小姐,我是卡拉利亚家的管家劳索,好几年没回来,今天特意回来拜会夫人和两位小姐的!”

“管家……”

艾琪儿歪歪头,可爱地问:

“那是什么东西,能吃吗?”

劳索看着那天使般的面容,心灵终于得到放松,他轻笑着说:

“哈哈哈,管家是一种职业,不能吃的。”

艾琪儿抽出手指,在连衣裙上擦了擦,略感可惜地说:

“不能吃啊,那……你能陪我玩个游戏吗?”

劳索尽情享受这温馨气氛的治愈,顺口答道:

“当然可以,我也有个女儿,以前没少和她一起玩呢,虽然长大后她就不太理我了……”

艾琪儿拍着小手掌说:

“耶~!太好了,姐姐说这个游戏太危险不能对人玩,不过我看刚才雪莲追着你打,你是坏人吧,坏人就可以玩这个游戏咯!”

哐啷。

劳索仿佛听到背后的温馨背景墙轰然粉碎,那碎裂声扎伤他的脆弱心灵。

“二、二小姐?我我我可不是坏人啊,如果大小姐说游戏太危险,那我们还是不要玩了吧……”

艾琪儿摇晃小脑袋,坚决地说:

“不,我要玩,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活人给我做实验。你站在这里,不要动!”

劳索汗流浃背,心里泛出不祥的预感,但他看二小姐手上没有什么武器,估摸着小孩子拳打脚踢也伤不了自己什么,就说:

“好、好吧,二小姐,事先说明,不可以牙齿咬人的啊。”

只要不用牙咬,小孩子的攻击他大概能扛得住。

人啊,有时就是死于过度自信。

“放心。”

艾琪儿拍着胸口说:

“我不会碰到你的,因为我用的是[灵魂刺]。”

灵魂刺?那是什么东西?劳索还未来得及问具体意思,便感觉左大腿被某个东西刺了一下。

有一秒左右,他觉得不太痛。

但过了这一秒,他冷汗、热汗、瀑布汗、大海洋汗齐冒,痛得浑身打抖。

痛。

很痛!

非常痛!!!

明明没有伤口,也不见实物**腿上,那被刺的位置却生出超越人智的痛楚。

打个比喻的话,就是自己大腿被人拿去当寿司切,切完还要撒芥末辣酱,再用铁签穿起来,放到火炉上烧烤的连锁痛楚。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痛到说不出话来。

(好痛!好痛!不行,要死,这次是真的要死!逃!逃逃逃逃!)

劳索甚至没心情跟艾琪儿道别,落荒而逃quadra kill。

但灵魂攻击比他的脚快得多,跑了几米,又一根灵魂刺直插他的右手。

“—————”

第二发更痛!

打个比喻的话,就是孕妇难产,大出血,无麻醉剖腹之后,再和刚才的寿司一起放到火炉上烧烤的猎奇痛楚。

痛到SAN值都要归零!

劳索几欲晕倒,一搐一搐地强迫身体往前挪,模糊间他看到前方有两个人,便沙哑喊道:

“救……救……”

这两人是他的救命稻草,他涕泪纵横,举起左手求救。

悲催的是,两稻草也并非来救他命,其中高大点的大稻草抓住他的手臂,扭腰给他一发过肩摔。

劳索在空中旋转半圈,重重落地,肠液都吐出来。

紧接着大稻草,也就是昆邦钳制住他双手,一屁股坐在他胸前,喊道:

“爸,我捉到他了,你赶紧去通知女仆长。”

昆邦的父亲,园丁昆奇点头说:

“好,你小心点,我马上去找人来。”

啊啊~~原来是这样。

看着自己胸上的男人大屁股,劳索总算是明白了。

(我肯定是对艾洛儿圣女像不够虔诚,才得了恶报吧。)

思来想去,他平日做过最坏的事不外乎这个。

他虽在贩卖圣女像,但因为知道原型是大小姐,所以心里一直觉得只是罗素候的儿戏。

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,明明有过教会最高主教的认证,怎么可能是儿戏呢?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,让他大难不死的话,回去以后他一定会加倍努力地宣扬圣女。

他脑里刚冒出这个念头,机会便随之而来。

“咦?昆邦,你在做什么呀,怎么坐着一个人?”

突然间,一把温柔如水的声音传来,纵被屁股挡住视线,劳索仍能听出那是温妮夫人的声音。

果然,昆邦应道:

“夫人请别靠近!这个人是偷溜进宅邸的刺客,刚还想下药毒害夫人和小姐们。女仆长通知我们,让我们捉住他的!”

“刺客?”

温妮弯腰看了看地上的劳索,问:

“可是我看他已经遍体鳞伤了,他真的是刺客吗?”

昆邦也觉得有点奇怪,说:

“是、是吧?刚才是女仆长逮他个正着……”

温妮想了想,说:

“如果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刺客,那就先放开他吧,他伤成这样你还坐着他,万一把他压死了怎么办?”

昆邦有点为难:

“啊?放开他,那他要是伤害夫人您怎么办?”

温妮呵呵笑道:

“没事的,不是有你在嘛。”

温妮对昆邦很信任,而昆邦也对自己身手有自信,犹豫一会后,昆邦说:

“那……好吧。刺客你给我听着,我可以放开你,但要是你有什么异动,我马上就会放星链击毙你,听到了吗?”

劳索胸口受压说不出话,只得拼命点头。

昆邦放开他双手,警戒着站起来,而后迅速护在温妮跟前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劳索干咳一会,庆幸逃过大劫,不由得万分感激地跪在温妮面前。

“谢谢您夫人,幸好有您,否则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这儿了。”

不愧是圣女的母亲,温妮夫人属实当之无愧的圣母,如果换了别的主母,恐怕劳索这会就凶多吉少了。

劳索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,抬头与温妮四目相对,说:

“对了夫人,您还认得我吗?我是劳索,劳索·高尔啊!”

别人不认得没关系,温妮夫人肯定认得自己,毕竟那可是温妮夫人。

但温妮认真地看了他一会,合掌道:

“劳索?和我们家以前管家是同一个名字呢,真巧合。”

劳索闻言眼神一黯,头重重垂下:

“就是……”

温妮歪头:

“就是?”

下一秒,劳索含泪跳起,向宅邸正门奔去,边跑边喊:

“就是我本人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~~~~~”

他只能哭,没想到连最善良最温柔的温妮夫人都不记得自己,那做人还有什么意义?

太失败了!太绝望了!

“喂,等等,你别跑!”

昆邦想把他追回来,可他跑得太快,而昆邦又不敢离开温妮夫人太远。

两三下功夫,劳索便逃出正门。

刚过门口,迎面走来一群人,前头是两个**手挽手走着,后面则跟着好几个装备整齐的骑士。

“啊!”

劳索跑得过快,刹不住车,眼看就要撞上那**俩。

其中金发的**眼疾手快,搂住红发**旋转半圈,躲开了他的冲撞。

避开**之后劳索撞上骑士们,未等他反应过来,那些骑士就扣住他的双手,将他脸朝下压回地面。

“大胆,竟敢袭击公主!”

才几秒的时间,劳索又回归到大地母亲的怀抱,不同的是,这次传入他耳里的声音分外恐怖:

“啊?公主?什么公主?”

骑士抽出长剑,搁在他脖子上说:

“狂徒!你眼前的这位可是天琳公主,袭击王族你知道是什么罪吗?!”

王族?????

劳索吃着地上的泥,小心肝险些停止运作,他只是想要落荒而逃Penta kill而已,怎么无端端就变成袭击王族了?

小孩子都知道该当何罪,要是罪证确凿,可是得诛九族的!

“不、不!冤枉啊,我不知道是公主,我也没有打算袭击任何人啊!冤枉啊!”

他自己死没所谓,但决不能祸及家人,因此他这次喊得尤为凄厉。

听到他的哭喊,金发**艾洛儿愣了愣,在脑内通信录搜素一下,然后阻止骑士说:

“等等等等,骑士先生,你们放开他吧,这个人我认识。”

骑士们的反应与昆邦一样:

“可、可是……”

天琳公主把艾洛儿的手挽得更紧,扬眉道:

“我说过的吧,艾洛儿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,你们还不赶快放人!”

公主令下,骑士们莫敢不从,立即将劳索放开。

劳索再一次在鬼门关入口来了发急弯漂移,只觉四肢冰冷,人也瘫软在地上。

艾洛儿走近他,将他轻轻扶起来说:

“啊呃……你是我们家以前的管家吧?”

劳索身体一搐,难以置信地抬头说:

“大、大小姐,您认得我吗?”

艾洛儿点头道:

“认得啊,你是劳索管家,好几年没见,怎么突然回来啦?我还以为你辞职了?”

劳索泣不成声,说:

“呜呜呜呜呜,大小姐,我没有辞职,我还是卡拉利亚家的管家,我只是被男爵派到外面工作了几年,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
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辛酸,艾洛儿不由得担心道:

“咦?咦?等等,你先别哭,发生了什么事,你告诉我吧。”

“呜呜呜呜,是这样的……”

劳索夹泪将回来卡拉利亚邸之后发生的事叙述一遍,不用添盐加醋,光把原版事实说出来都是场大悲剧。

当然,这只是对他本人来说的大悲剧,旁人听起来就会觉得莫名好笑。

“呃、嗯……”

两个**,乃至后面的骑士们都憋笑憋到内伤。

艾洛儿心里快笑得螺旋升天,表面上还要装出严肃相:

“哎呀这真的太难过了,劳索管家,我代家人们向你道个歉,请原谅他们吧。你的相貌对比四年前确实变化挺大,他们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。”

四年来劳索忙归忙,但生意好收入多,天天吃香喝辣的,体型发福不少,如果不是声纹没变,艾洛儿可能也认不出他来。

劳索摇摇头:

“无需道歉,大小姐,我只是没想到到最后认得我的只有您一个,明明我最后见您时您还是个婴儿啊。”

艾洛儿搔搔脸颊说:

“呵呵呵,因为我记性比较好……啊对,我这里有些药包,你拿回去冲温开水服下,睡一觉身上的上就能好了。”

见他被自家人打成这样,艾洛儿于心不忍,就从装备包里拿出药包,放到他的手上。

劳索接过药,热泪涌出,他今天虽受了这么多煎熬,但最后有大小姐认得他,还愿意给他药治疗。

(啊啊啊,真的是圣女,大小姐您真的是圣女啊!)

在太阳光的映衬下,艾洛儿的金发宛如萦绕上一层光环,看上去圣洁无比。

劳索将这幕深深记在心里,虔诚地给艾洛儿跪下,伏首膜拜:

“谢谢您,大小姐,您的这份圣恩我将终生不忘。”

艾洛儿傻了眼:

“啊?圣恩?什么圣恩?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跟宅邸众人澄清误会后,劳索回去了。

尽管宅邸众人不断道歉,劳索也大方地原谅,但他始终没选择留下来。

因为经过这事,他有了更崇高的人生目的。

(从今天开始,我要将余生奉献给圣女,让她的恩泽惠及全世界!)

艾洛儿不知道,劳索回去以后,全幅身心都投入到”艾洛儿圣女像“的销售上去。

在他的努力之下,“艾洛儿圣女像”创下了当年的模型雕像类销量排行冠军,其中他指导开发的两种可拆卸式配件——“天使翅膀”和“神圣光辉”更是卖到一货难求,满地黄牛。

事后有记者专门采访了他,问他生意成功的诀窍是什么。

劳索对着镜头做了个祈祷的姿势,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眼神里的深厚信仰:

“我全家的性命就是圣女救下来的,你以为我是在做生意吗?不,我只是希望报答圣女,让更多人明白,圣女时刻在护佑着我们!”

他的这番话让“圣女真正存在”这个民间说法得到官方认证,所有圣女迷为之欢呼雀跃,还为此举行了好几场庆典和义卖活动。

在平民圈子里,圣女的名号随之越来越响,甚至与艾洛儿本人的事迹相结合,贵族里也渐渐出现圣女的拥戴者……

“哈嚏!!”

艾洛儿擦了擦鼻头,奇怪地说:

“怎么感觉一阵恶寒?”

无论艾洛儿圣女的名号传得多远,只有艾洛儿本人是完全,一丁点都,毫不知情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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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有不知道E站是什么的好孩子请当作没看到这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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